牛人|李璟晖&李浩榕:17岁站上世界之巅,是用命拼高考捷径吗?


李璟晖&李浩榕



他是儿子,高中生,从小热爱运动,脚步稳、意志坚;

17岁登顶珠峰,成为中国首个从珠峰北坡登顶的未成年男性,却遭遇网暴,被指家里用钱换他登顶、免试进清北。


他是父亲,企业创办游美营地,致力青少年户外教育,建立科学培训体系,全力支持儿子的攀登爱好,并一路陪伴

 

他们是父子,是雪线的同行者,是命悬一线时彼此的牵挂;

他们有共同的“登峰计划”,一起登了6座雪山,直至站上8848;

他们没能实现在峰顶携手看日出,转而却在雪脊相拥而泣,达成许多人一生都难以企及的目标。



在珠穆朗玛的雪壁之间,17岁的少年睡在斜坡上。

 

帐篷是歪的,地是冷的,风从缝隙里透进来,7000米以上的每一个营地都是斜的、破的,乱石堆砌冰雪散碎。

 

根本算不上躺,都是斜着或倒着地贴石头睡,非常难受,每夜里都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李浩榕说。


在高斜度雪坡上扎营    图源:李璟晖

 

在珠穆朗玛的50天里,除了大本营以外的营地,大多数情况下,李浩和父亲李璟晖都是这样的条件下休息。没有充足的睡眠和食物,父子俩的体重都在迅速下降。


但是,他们撑住了。2025525日,他们成功地从北坡登顶珠穆朗玛峰,成许多人一生都难以企及的目标。

 

未曾想,随之而来的,竟是来自各方的质疑。

 

“有人说,只要有钱,就能上珠峰。李璟晖平静地说,“他们不知道风是怎样打在脸上的像刀刃一样的风。

 

珠峰不会为谁鼓掌,它只承认那些被它接纳的攀登者。

 

50个日夜,李璟晖与儿子一同历尽艰辛,终于登顶珠峰。


在那漫长爬升中,12级的强风,将父亲李璟晖掀翻在雪地;右眼一度失明,冰霜凝在眼睫,连眨眼都成了危险动作。儿子李浩榕,坠入冰裂缝,拼尽全身力气爬回岩壁;冰爪故障,少年用一只脚挪着,在风雪中踯躅前行……


攀登过程中,冰爪数次出现故障,攀登难度持续增加    图源:李璟晖

 

网络上的嘘声,像珠峰极寒里的风,如刀一般锋利,咄咄逼人。

 

“如果你自己站在珠峰上,就会明白,钱抬不上去一个人。”

 

其实,早在几年前,父子俩就开始绘制登峰计划海拔500060007000……直至海拔8848。每一个数字的变化,看似轻巧,但对于李浩榕来说,却意味着日常要长时间重复地训练;意味着到极地,去修行身心。

 

面对铺天盖地的质疑,李璟晖有些担心儿子。他特意笑着对李浩榕说:“咱爷俩是西天取经,好不容易经书到手,才发现这九九八十一难的最后一难是‘经书全掉水里了’。”

 

李浩榕的心绪倒没有太多波动。他说:“委屈是有一点登完珠峰之后,可能也是眼界拓宽了、胸怀变大了,再看网上的很多评论,其实也有值得听的地方。

 

17岁的少年,经过一路的户外、山野历练,已经能够坦然接受称赞与误解交织的审视


李璟晖、李浩榕父子接受《牛人》栏目专访





01 

滑坠


在经历了艰难、漫长的攀登,登顶后的李浩榕跟随队伍下撤。队员们还保持着登顶后的兴奋,向迎面而来、正在冲顶的队伍,说着鼓励的话。


意外就在这时发生。


海拔8700米,与山尖无异,能站人的地方最宽也就30厘米。一边是冰封的崖壁,一边就是冒着寒气的深渊。李浩榕排在下撤的队伍里,抓着主绳,要与冲顶、上行的队伍错身而过。

 

这并非普通交错而行的两支队伍,必须在崖壁那条不足30厘米宽的平台上“换钩”——摘掉一个安全锁,挂上另一个,然后绕过彼此


极窄的崖边路    图源:李璟晖


已经踯躅前行六七个小时,李浩榕努力压制着极度的疲惫感,一边向身旁的人打招呼,一边手指去扯绳。就在一瞬间,日光与白雪恍了心神他感到绳子一松,整个人就滑了下去

 

失重让李浩榕彻底失去方向感。他听见绳子在与积雪间剐蹭的声响低呼声四散而来——身后有两三个队员也被带动摔倒,下一秒,绳索猛地绷住,将他吊在了雪壁之上。风在呼啸,岩面冰冷,抓绳索的手指用力蜷缩,连耳鸣都变得扭曲。

 

上方的伙伴死死地摁住绳索,他们挂在那里,被风吹得微微晃动,命悬一线。

 

李浩榕“蒙了”。但意识只是短暂地出走几秒,又硬生生地被风拖回躯壳。好在绑好了安全措施,他恐慌地拼命抓着绳索,一点点爬上去,已经忘却身体的疲惫。

 

再往下,是碎石坡。

 

风变成无差别的袭击。空气在咆哮,吹得人耳膜几乎炸裂。身边的一切物品也随风,无序地乱动。

 

视线受到影响,李浩榕的脚被绳子绊到,原本一个小小的趔趄,在风的带动下失衡。他的身体在地面滚动、摩擦,最终撞上一块岩石,骨头和石短兵相接的脆响,清晰可闻

 

像是风和石之间某种默契的诱杀。

 

还来不及感受胯骨传来的疼痛,李浩榕便听见氧气瓶口破裂的声音,冰凉的气体瞬间喷出缥缈如灵魂出窍。

 

这是一个暗示——大多数情况下,在珠峰,氧气等于生命。

 

“登山教给我最重要的一点是‘敬畏’。风可以推倒你,石头可以绊住你,一场雪就能掩埋掉你所有的努力。在大自然面前,你永远不是主角。”


风吹起散碎的雪粒,每一步都需努力平衡自己的身体    图源:李璟晖

 

意识模糊了一秒风卷走碎石,也卷走疼痛的边界。李浩榕捂着胯骨,不停地问自己:

 

“为什么要来爬珠峰?”

 

人在极度痛苦和疲惫的时候,往往无法思考。身体在崩溃,意识在模糊,大脑只剩本能——喘气、发抖、求生

 

但也恰恰在这种时刻,人生的真谛会以一种极端简洁的方式出现。不是通过语言、说教,而是通过本能,释放的一个信号——为什么还没有放弃?

 

当我反问自己时,我就环顾四周大大小小的雪山好像匍匐在我脚边就站在一座比它们都高的雪山上,这种感觉无与伦比。能享受震撼、享受自然,也能享受痛苦这些都成就了现在的我。


李浩榕在雪壁之上    图源:李璟晖

 

在珠峰的死亡地带,一个17岁的孩子挂在雪壁上,疼痛与寒冷让他不自觉地发抖。他没有力气思考自由”、“意义这些宏大的概念。

 

但他还在爬,说明他心里还有东西没有坍塌

 

所谓答案,也许不是你在思考它,而是它在支撑你。




02 

失明

 

冲顶当海拔8300空气稀薄得像水中溶解的盐,呼吸几乎变成反复舔舐刀刃的过程。

 

开始冲顶的27分钟,风暴来得突然,也来得精准。风从山脊的那一端呼啸而过,恨不得将一整夜的雪都倾倒在身上。

 

李璟晖近视,没带滑雪镜,只带了一个有度数的墨镜。

 

如果带滑雪镜就相当于套了两层眼镜,很容易被氧气产生的雾气模糊,之前有过好几次类似情况,我都几乎盲爬上去

 

这次他想变得聪明点,却让风更方便地找到了他的眼。

 

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指,专挑他右眼戳。一下、两下,反复、持续。起初,他以为只是氧气瓶的雾气模糊了镜片,便摘下眼镜,擦又擦,再戴上。还是一片模糊。

 

李璟晖有点心慌。

 

他捂住左眼,发现右眼竟什么都看不到彻底的黑。蒙住了他的眼,也蒙上了他的心。

 

美国登山家、作家乔恩·克拉考尔进入空气稀薄地带》 书里记述了一位美国登山者在珠峰下撤途中雪盲,一只眼睛永远失明。李璟晖突然意识到,自己境况或许跟那位前辈一样。

 

是已经没有退路。珠峰的路径,狭窄得像一条骨缝,前后都是队伍。无疑,往下退,是自乱阵脚。而且,即使撤下去,也医院、无庇护。

 

或许不会杀人,但也不会伸手

 

他只继续走,用一只眼睛岩石是歪的,天空是残的他的视野变成一块裂开的镜子,每次眨眼,都是恐惧在拼图。

 

李璟晖在攀登过程中    图源:李璟晖


是个企业家,以企业家的精神来说,我没有后路可退,只能往前走。无非就是付出代价,那也是我自己选择的,一只眼睛也要往前走。

 

眼部剧烈的疼痛让李璟晖不得不换上雪镜。和之前的经验一样,雾气糊住镜片另一只能用的左眼也只剩1/2的光影。


虽然有头灯,但光源范围有限,夜里攀登尤为艰难    图源:李璟晖

 

经过艰难又疯狂的一夜,李璟晖终于站上珠峰之巅。望着日光撕裂阴霾,没有太大的兴奋感,而是重新戴上那副墨镜,迎接更大的挑战——下撤

 

一只眼无法聚焦,冰冷的大石阶在脚下,他看不清边缘,落脚不准依然暴虐,他踩歪后数次被风刮倒,身体在崖边,像一个摇晃的玩偶。


无法依靠眼睛,他就依靠身体:手指的触感、脚底的力度、膝盖的记忆……风裹挟着雪,咬牙切齿地从身后将他扑倒;趴在雪地,拼命用手指扣着地面。

 

李璟晖希望风停,哪怕小一些再下撤,都比现在安全

 

珠穆朗玛的风可不会轻易停下。它像一个执拗的病人,剧烈地咳着、吐着,反复拍打着李璟晖的头脸肩背甚至脚踝。对抗中,他的氧气几乎耗尽,肺像被塞进一块湿毛巾,呼吸里没有空气,只有雾。耳边是向导急切的声音:

 

“你的氧气快没了,要再不撤,就麻烦了!”

 

“麻烦”,在珠穆朗玛是一种含蓄的表达。它的真正意思是:你要死了。

 

8000米之上的救援几乎是天方夜谭。

 

“直升飞机只能飞到海拔6000多米的地方。向导也救不了你,因为向导也需要氧气。如果他救你,他自己可能就留在了那里。我只能靠自己,唯一能救命的,就是自己咬着牙走下去。

 

李璟晖拼命拉紧路绳,完全顾不上能否看清脚下的路,只闷头向下冲,踉踉跄跄,跌跌撞撞。雪地滑,风像刀,雪箭,冰靴扎进石缝,咬住岩面,而靴里的脚也被靴子啃咬——他左脚大拇指的指甲盖,几乎全都被磨肉里如同扎满火针般刺痛。

 

李璟晖在无法眼睛聚焦的情况下,摸索着走过横梯    图源:李璟晖


他摸索着、挣扎着,一路从8848米下撤至7028所有的惊慌与恐惧才暂时平息

 

在这一夜珍贵的休整中李璟晖调高了氧气期盼眼睛还能有恢复的机会。


第二天清晨,他迟疑了许久,才缓缓地睁开右眼。然而,就像被揭开一道伤口的纱布——他竟然看见了。

 

后来,李璟晖意识到,看不看得见路或许没那么重要他有一口气、一点执念,和一个父亲不倒下的理由。




03 

拥抱


有趣的是,父子俩在珠峰的惊险时刻,都是在后来彼此的描述中才得知。两人虽是同一支队伍,却从未真正同行。

 

李浩榕体能更好、速度更快,于是,往往是父亲李璟晖“亲手送出去”——他们在清晨一同出发,却在风雪与行进的节奏中分离。于是,一个勇敢无畏地往前冲锋,一个将牵挂深埋心底目送和追赶。

 

登顶的那天早晨,珠峰之巅风狂雪冷。李浩榕于639登顶,在山顶等父亲上来


李浩榕成功登顶珠峰,彼时天还未大亮    图源:李璟晖

 

可惜,珠峰顶的风已经进化成刀,凛冽如雪浆泡过的利刃,一个多小时的漫长等待,依然是少年身体能承受的极限。在向导的劝说下,李浩榕只能下撤。

 

没过多久,父子俩竟然在海拔8800米的地方“狭路相逢”。迎着割脸的冰屑,李浩榕给了父亲一个大大的拥抱——那个瞬间,李璟晖百感交集,所有复杂的心绪,都化为坚定的回抱和一句“恭喜!”

 

“你安全下山!

 

“你加油登顶!”

 

带着儿子的鼓励,808分,李璟晖成功登顶。他说,这将是他一辈子难忘的事。

李璟晖成功登顶珠峰    图源:李璟晖


“我很骄傲,也很荣幸,能够和自己的儿子在同一天登顶珠穆朗玛峰。我想,这是我一辈子、也是孩子一辈子难忘的事情。这种亲子关系的变化,是非常奇妙的。”

 

珠峰下撤的途中,他们没有再见。

 

李浩榕第一天就下到了6500米的C1营地,父亲则慢了许多,当晚留在了7028米的C2营地。当其他人都在准备离开营地、下撤时,李浩榕问队长,“我爸还没回来,要不要等一下他?”

 

队长摇头,说:“你先撤,你爸要晚些。

 

李浩榕却没走在大本营等。别的登山者已经离开他穿着厚重的羽绒服,在黑夜里坐着、站着、踱着,不远处是石头和未熄的风。他望着那条白线消失的方向,期待着。

 

直到晚上10点半,他才看见一个熟悉的影子,从雪路那头,一步一晃地走回来。

 

脑子还没有反应,脚却冲了出去。李浩榕再一次用力地拥抱父亲,像那天在雪脊线上一样

 

这一路有身体上的苦痛,精神上的折磨,但看到儿子在大本营前等我,我觉得这对一个父亲来讲,是莫大的荣幸和宽慰!

 

然而,他们并非一直这样懂彼此。

 

去年在卓奥友峰,父子俩在7000多米的营地里爆发争执——少年体能好,想尽快下撤,坚持要回到大本营再做休整。父亲则认为一天之内下撤回大本营,太消耗体力,何况山上碎石多、积雪厚,极易发生事故。

 

父子俩争吵了十几分钟,情绪都有些激动最后还给李浩榕妈妈打了电话,一家三口搞了一场“三方协调”。

 

当时,一起登顶的队友都看着我俩吵。那会儿,我们在海拔7000多米,其他人都已经因缺氧而喘不过气来,都惊讶我们俩还能吵架我们后来管这次争吵叫‘巅峰对决’李璟晖说。

 

他们不是完美的父子,但在攀登雪山中学会了靠近争吵之后,两人不约而同、暗自做了反省,却谁都没有告诉对方。直到这次珠峰之行,他们彼此让步、相互等待、暗自照顾。不是时时相随,却始终相望。


父子俩合影,右为李璟晖,左为李浩榕    图源:李璟晖

 

龙应台在散文《目送》中写道:“所谓父母子女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拐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这是成长的必经之路,也是父子间无言的理解与默契。




04 

珠峰之前


李浩榕还是小学的时候,李璟晖便带儿子参加了一个草原的徒步活动,4天,全程108公里。

 

在徒步的行程中,小小的人儿陷进了草原的一处泥沼,没有哭闹、喊叫,自己爬了出来。之后的行程也丝毫没有受到刚才挫折的影响,他一路向前,获得所在组别的第二名。


李浩榕自小就经常参与徒步穿越活动或挑战赛    图源:李璟晖

 

李璟晖是游美营地的创始人,自然而然,李浩榕在父亲的影响下,也展现出对户外的强烈兴趣,并逐渐在滑雪、冲浪、戈壁徒步登雪山等户外活动中获得成长。

 

很多人说李浩榕是“幸运儿”,李浩榕并不否认。他庆幸出生的家庭——父母愿意支持他几乎所有哪怕“突如其来”的想法。

 

小时候要学滑雪,父母就带他从北京一路滑到崇礼,再滑到长白山;想学潜水,他们就一起找潜水学校,直到通过考试、拿到证书;学跆拳道,他也坚持到黑带二段。后来想登山,母亲还亲自陪他登过一次乞力马扎罗——虽然母亲未能登顶,但却始终默默地支持他。这一系列的过程,父母付出的,是时间、是陪伴。而李浩榕收获的,既有愿望被尊重,更重要的,是养成了“选择”后的“坚持”。


李浩榕在学习潜水    图源:李璟晖

 

这样的幸运,其实仅仅是一个起点。父母可以送你到山脚,却不能替你走完山路。

 

比如“高反”,不会因为你是“别人家的孩子”,就宽容些。

 

四姑娘山是李浩榕人生中的第一座雪山。他在4千米的大本营,头痛欲裂,甚至一度怀疑自己能否继续攀爬。虽为少年,但李浩榕心性坚韧,最终在寒风中忍痛、坚持登顶。

 

似乎是命运对他的眷顾和奖励,往后的山,李浩榕再也没有高反,海拔七八千米,都没有明显的不适。呼吸仍然沉重,但不痛;心跳加速,但稳。别人头疼欲裂时,他还可以安静地欣赏雪坡边飞过的鸟。


李浩榕登顶四姑娘山大峰    图源:李璟晖

 

“可能是我的体质比较适合这种环境。”

 

尽管天赋加持,李浩榕的人生却不只登山,甚至登山都不是他最重要的爱好。

 

足球才是。

 

4岁在小区里开始踢球,后来越踢越认真。C罗是他的偶像,C罗“自律”的作风一直影响着他的生活——他学着C罗,不喝碳酸饮料、不吃垃圾食品,每天练球、训练、打磨技术。


李浩榕从小便表现出对足球的热爱    图源:李璟晖


每次登山还都带着c罗的T恤,与偶像合影    图源:李璟晖

 

他也爱滑雪。从五六岁就开始,便在各地的滑道上摔跤。至今,他仍记得自己第一次在高级道上冲下去,风擦脸的声音,比他后来在珠峰听到的还尖锐。

 

他喜欢一切“可以和自然说话”的运动。在菲律宾潜水,看珊瑚与海龟共舞;在长白山雪道,抚摸结冰的松枝;在青藏线高原,看秃鹫从岩壁跃下。他觉得“自由”,不是玩乐,而是一种放松警觉之后人与天地之间的信任。


李浩榕对滑雪的兴趣也很浓厚    图源:李璟晖

 

登珠峰也不是为了得到谁的认可。他说,那只是“人生的一次体验”,是把从小积累的体能、心智、判断和对自然的敬畏,在极限中完成一场验证。

 

登山不是镀金,而是一次自我打磨的过程。回到城市,李浩榕依然每天写作业、做题。

 

“那只是一个阶段性的成就,结束了,还有别的开始。我现在主要还是专注学业,马上要进入申请季,学业压力比较大,户外运动也要往后放一放。

 

他很清楚,自己是一个高中生回到课业中,才是目前真正和长久的攀登。

 

完成一件事,有时不是站在终点,而是能够放下它、转过身,走向新的地方。

 

珠峰之外,还更高的山峰,等他去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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